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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回顾|米夏埃尔•沃布林:作为历史教学主题的“记忆之场

来源:历史学系发布时间:2024-03-19浏览次数:58

华东师大历史学系


3.7  2024

╱ 记忆之场 ╱

一一2024年3月7日下午,华东师大历史学系“大夏世界史论坛”前沿讲座第11场在闵行校区人文楼5303室举行。德国奥格斯堡大学人文历史学系历史教育学教席学术顾问、德国历史教育学领域知名学者米夏埃尔·沃布林(Michael Wobring)博士带来题为“作为历史教学主题的‘记忆之场’”讲座。本次讲座吸引了历史学系师生的广泛参与。历史学系范丁梁副教授主持此次学术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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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沃布林博士首先以莫里斯·哈布瓦赫与皮埃尔·诺拉的理论为引,介绍了“记忆之场”的多元性、异质性特征。哈布瓦赫认为,记忆具备社会框架,能够形塑特定集体的身份认同,即形成“集体记忆”。诺拉则在此基础上引出“记忆之场”概念,用以指涉社会群体凝缩集体记忆的“场所”。沃布林博士指出,“记忆之场”在长期形成过程中,可以具备多元含义,亦能脱离原有“记忆共同体”语境形成独立自足的意义归属。如同“记忆共同体”挂钩,“记忆之场”的成立则仰赖社会的承认与接受。此外,“记忆之场”还能寄托在异质性载体中,例如纪念碑、服饰、文本、音乐、视觉艺术等,具有很强的包容性。
一一“记忆之场”不仅在法国适用,德国也同样拥有自身“记忆之场”。沃布林博士分别从国家和地方层面说明了“记忆之场”在德国的实践。由埃蒂安·弗朗索瓦与哈根·舒尔策主编的《德意志记忆之场》形成了一整套关于国家记忆的历史叙述,但在下萨克森州、巴登—符腾堡州等地区,“记忆之场”也可以具有地方含义。沃布林博士以下萨克森州和不来梅地区为例,说明了历史学家如何从形成委员会、发起公众意见调查再到内部讨论,最终选择出75处“记忆之场”的实践过程。所选出的“记忆之场”既有国家层面的共性,例如大众甲壳虫汽车,也有像格林兄弟的童话这类包含地方特色的记忆载体。
一一沃布林博士从其德国实践中进一步总结出“记忆之场”在历史教学中可以发挥的作用。首先,“记忆之场”形成了一套总体性的常识,有助于学生透过日常生活中的常见表象透视、把握背后蕴含的历史要素。其次,“记忆之场”为学生提供了理解和进入地方历史脉络的方式。最后,记忆之场也能通过特定记忆载体和国家历史的发展相联系,形成纵向的历史发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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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记忆之场”也向历史教学提出了一系列问题,沃布林博士举例说,记忆共同体如何形成,记忆之场如何发生变化,如何找到佐证性的资料等,都是值得进一步思考的问题。他以德国瓦特堡为例具体说明了一种可能的解答。作为中世纪诗人的居所、马丁路德译就《圣经》的所在,瓦特堡长期以来同德意志民族文化相联系。从17世纪早期的涂鸦、歌德的诗篇到浪漫主义运动形成的一系列关于瓦特堡及其歌咏竞赛的文学叙述、节日庆典、视觉描绘等将瓦特堡塑造成了典型的“德意志记忆之场”。对瓦特堡民族性的凸显到纳粹时期达到顶峰。民主德国时期,瓦特堡则成为一处旅游景点甚至一款特色汽车的名称。沃布林博士指出,民主德国时期的瓷杯、明信片、邮票以及目下尚存的瓦特堡大学兄弟会及其纪念碑等进一步促成其作为“记忆之场”的记忆含义转化与巩固。
一一最后,沃布林博士对“记忆之场”在历史教学领域具备的潜力和挑战作出总结。“记忆之场”的载体多元性、含义多样性拓宽了教师据以解释历史的渠道,增加了历史教学的趣味性、实践性。通过合理阐释、运用“记忆之场”,教师能够引导学生注意到“记忆之场”层累形塑、不断重构的特性,进而帮助学生形成纵向贯通的历史意识。由于“记忆之场”长期以来均以面向公众为己任,如何使“记忆之场”适应于历史教育、历史教学法,则是摆在历史教学者面前的一项重要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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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讲座结束后,沃布林博士与在场师生进行热烈互动,并解答了历史教学中的“记忆之场”的重构、“记忆之场”的定义和解释权等问题。与会师生均受益良多。讲座在掌声中圆满结束。